译论|孙乃荣 史耕山：文化自觉视野下的民俗文化英译研究

点击蓝字 关注我们

摘    要：

本文首先介绍费孝通先生提出的“文化自觉观”, 并概述民俗文化英译研究现状, 围绕不同翻译实例的分析, 提出“求同”与“存异”两种翻译取向。“求同”即对民俗文化原文适当编译, 以译传异, 尊重异文化;“存异”即对中华民俗文化做到充分了解, 采用多种翻译策略, 以保留文化特色, 提高民俗文化英译的质量和效果, 真正实现有效的传播。

关键词：

民俗文化; 文化自觉; 英译;

作者简介： 

孙乃荣, 河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北京外国语大学博士研究生, 研究领域:翻译学;

史耕山, 博士, 河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 研究领域:翻译学、社会语言学。

文化自觉视野下的民俗文化英译研究

一、引言

民俗文化是一个国家或民族在长期社会生产生活中形成的风尚和习俗, 是展示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路径。作为一种集体性文化积淀和常见的文化现象, 它至为珍贵, 是民族文化精神的生动体现, 既富含丰富的历史积淀, 又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是千百年来民众所创造的知识和认识系统, 也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靠口头和行为方式传承的一种文化模式。(杜学德, 2004:12) “民俗”一词古已有之, 《荀子·强国》中有“入境, 观其民俗”。《管子·正世》中载有“古之欲正世调天下者, 必先观国政, 料事务, 查民俗”等。随着时代的变迁, 民俗文化的内容也在不断地演变, 涉及经济、社会、信仰、游艺等诸多方面, 衍生出大量独具民族特色的表征符号, 蕴涵着传统文化的精髓。

在全球化的背景下, 民俗文化可以体现所属民族的文化身份, 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蔡志荣, 2012:208) 不同民族在历史文化、地理特征、经济发展等方面的差异也体现在各自民俗文化的表达上。在当下倡导中国文化走出去的背景下, 民俗文化输出需求日益增多, 其译介无疑将推动文化间的互动与交流, 促进本土文化系统和世界文化系统的建构与融合。

以“民俗文化”“翻译/译介”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论文数据库检索可知, 现有研究多围绕民俗文化词的翻译策略和原则等主题展开, 侧重于从文化角度解读民俗文本的翻译。如蒋红红 (2007) 强调应挖掘展现民俗文化内涵的深层结构, 力求保留原文的文体特征;姜智慧 (2010) 则以浙江省地区民俗翻译为例, 提出了以保留源语文化元素为目的、异化为主的翻译策略。另有研究以代表性译作为依托, 解读其中民俗文化词的翻译策略, 如党争胜 (2015) 以《红楼梦》英文版中“压岁钱”等文化词的翻译为例证, 提出“多异化、少归化”的翻译策略;董勋、段成 (2017) 以葛浩文《生死疲劳》译本中四种民俗文化的英译策略为对象, 总结出文化意象阐释法、明示法、置换法等方法。总之, 研究以具体的翻译策略汇总与归纳为主, 在内容及视角的选取上仍显固化和有限, 宏观研究缺失, 无论深度、广度都有待深入探讨。本文将在文化自觉观的视野下, 探讨民俗文化文本的英译, 注重传播与接受, 力图走出狭隘文字转换的桎梏, 以期促进民俗文化的跨语际交流, 为中国文化走出去提供些许启示。

二、文化自觉观与翻译

(一) 文化自觉的含义

“文化自觉”最早是由著名社会学者费孝通先生于20世纪末提出。他认为, 文化自觉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 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有的特色及其发展去向, 不带任何“文化回归”的意思, 不是要“复旧”, 同时也不主张“全盘西化”或“全盘他化”。自知之明是为了加强对文化发展的自主能力, 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时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费孝通, 2005:232) 作为新时代的要求, 文化自觉追求的是一种批判、扬弃、超越和创新的实践过程, 一种文化建构过程中的价值取向, 是“和而不同”多元格局背景下文化的核心竞争力。文化自觉作为一种文化认识论, 是人类认识复杂性的一种观念表现, 其内容会随一定社会所处历史条件的变化而变化, 也会随着人类对自然、对人类社会认识的逐步加深而不断提升。(张冉, 2010:5) 翻译学的跨学科性质决定研究内容及范式均需借鉴语言学、文学、社会学、人类学等多个学科。作为社会学理论成果的文化自觉具有一定的普适价值, 能够为翻译实践和理论研究提供借鉴与参考。

(二) 文化自觉视野下的翻译

自20世纪90年代巴斯内特和勒菲佛尔提出文化转向以来, 翻译研究逐渐摆脱语言层面的对等而得到越来越多来自文化、社会、权利等视角的关注与解读。文化自觉与翻译研究的关系尤为密切, 就译者而言, 一方面要认识到中华文化中蕴含的优秀因子, 真正把握中国文化的特点, 切实地把文化中的精髓提炼出来;另一方面也要了解、认识其他民族的文化, 要深入到异文化中, 观察、研究其渊源、语言、传承等特点, 尽量用对方的眼光来看待中国文化。翻译过程中的文化自觉强调译者的文化自觉, 强调译者对待源语和译语文化的态度, 即理解、把握中西文化理念、审美价值的差异, 找寻彼此间相异的思维方式及分歧, 力争在不损害中国文化精粹的前提下, 以最适切的方式来阐释和迻译文化表达。

三、民俗文化英译策略

从文化自觉的角度看, 民俗文化外译是要在源语和译语文化间寻求一种平衡。译者要对源语内容进行适度的调整和取舍, 力图使源语文化融入译语的同时, 还要保持译语读者对源语文化的好奇心, 求大同、存小异, 整合优化翻译资源, 形成文化翻译自觉。为此, 本文提倡以“求同存异”为目的的灵活翻译。就具体情况而言, 主要涉及适度编译原文, 以译传异以“求同”以及尊重源语表达, 异藏于译以“存异”两类翻译取向。下面本文将从这两个层面尝试举例进行探讨, 所选实例出自《河北民俗》 (2004) 以及《中国民俗 (英汉对照) 》 (2011) 两书。

(一) 适度编译原文, 以译传异以“求同”

民俗文本的编译是指译者对源语文本文化信息加工整理或是删减部分后再翻译的过程。作为文化协调中介的译者, 在面对与译语文化相距甚远的历史习俗和生活习俗时, 需要在保留原作文化特色和满足译语受众文化期待间寻求平衡。受众对话语的理解领会以及该话语内容将对受众产生何种影响均深刻受制于其所处语言、文化环境和固有观念的制约。(陈小慰, 2012:29) 译者应基于对译语读者文化知识的了解, 把握译本民俗文化的接受度, 选择译本传达的重点。因此, 需进行适度编译、节译, 借此传达文化差异达到“求同”, 以符合西方受众在认知和思维等方面的需求。“求同”不是指完全放弃中国文化内涵, 而是指字当句对的忠实翻译难以让受众理解并产生文化共鸣。由于文化交流中, 受众的心理更加期待接受熟悉和易解的信息, 译文要做到通俗易懂, 适时修改原文、加工润色, 重新安排段落次序, 删减部分不易理解或相关度不大的内容以使译语受众能毫无障碍地理解中华民族独特的生产生活方式, 从而产生预期文化推介的效果。

下文以传统春节民俗“放鞭炮”为例进行探讨。岁时节日风俗是体现一个民族文化特色的重要内容之一, 文本时有涉及历史渊源等背景性文字, 其丰富的文化内涵往往超越译语受众的接受程度。因此, 翻译就需要以译语文化自觉的意识为本, 减少译文中非必要的异质成分, 重构编辑后再进行翻译。现译文如下:

例1:鞭炮最初和春联一样, 是用来去除邪魔鬼怪的。梁朝宗懔在《荆楚岁时记》中所载:正月一日, 三元之日也, 春秋谓之端口, 鸡鸣而起, 先于庭前爆竹, 以辟山魈恶鬼。……明清两代, 爆竹更为流行, 花色品种也不断增加。清代名著《红楼梦》和《燕京岁时记》等许多明清小说中, 都记述爆竹的许多品种, 如“一声雷”、“飞天十响”、“双响震天雷”、“二踢脚”、“匣炮”等。明清时代除了大年初一清晨要放爆竹外, 除夕之夜也兴放炮, 到子夜零时达到高潮。过年, 无论贫富贵贱都要燃放爆竹, 以示除旧图新。清代李光庭在《乡言解颐》中记载了一则谚语, 有云:糖瓜祭灶, 新年来到。闺女要花, 小儿要爆。(原文有删节)

英译文:Firecrackers, like spring festival couplets, are initially adopted to drive away evil spirits.According to records on an ancient book, it is a folk custom to let off firecrackers in the courtyards to counteract evil force on the first day of the first lunar month…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firecrackers enjoyed much more popularity than ever and assortments were on the increase.Varieties are kept in plenty in record of novels such as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Annual Customs and Festivals in Pekingetc.In addition to the first morning of the first lunar month, fireworks are set off on New Year’s Eve and reach climax at midnight as usual.Every household, rich or poor, would follow the practice to clean away the old and usher in the new when celebrating the Spring Festival.

原文如果全部翻译, 篇幅冗长且信息过多, 有些更是难以引起读者的兴趣。对外宣传中要做到文化自觉就应使译本视域尽量与译文读者视域相融合, 须知西方受众无法像中国读者一样欣赏并接受部分文化表达方式。译者完全可以对原文的语言重新分合, 改变译文的行文布局。原文中的“梁朝宗懔”“《荆楚岁时记》”“三元之日”“端口”“鸡鸣而起”等措辞没有机械地直译, 而是被抽象概括予以整合。此外, 众多爆竹的名称以及结尾处的谚语诗等内容省略, 整篇译文以平实的语调、简洁的措词, 表达出汉语核心内容, 考虑到了译语读者的认知范围, 易于其接受。

例2:古书记载, 人体大多数的主要穴位存在于十二经和八脉的任督二脉。总共有十二条主经, 六阴六阳, 还有许多小的经脉, 遍布全身形成经脉网络。每一条经脉都与腑脏相连, 十二经脉按其循行顺序分别称为: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和足厥阴肝经。

英译文:Chinese ancient medical books describe most of the main acupoints as existing on the twelve main and the two of eight extra meridians.A body has totally twelve main meridians, six of which are yin and six are yang, and many small meridians.All these form a network of energy channels throughout the body.Each meridian is related to an organ or function.The main meridians are on lung, kidney, gallbladder, stomach, spleen, heart, small intestine, large intestine, gall bladder, urinary bladder, three heater and pericardium.

作为独特的文化分支, 中医术语翻译的特殊性往往造成翻译难点, 由于英汉语中缺乏对应的文化概念, 存在较多完全空缺的现象。上例译文对“阴”和“阳”一类常见文化词按音译法翻译为“yin”和“yang”, 但对于“任督二脉”及十二经脉的具体名称, 这些译语受众不甚了解且复杂难解的中医专业术语一律省译、删除, 进行编译合并, 仅译出脏器的名称。译文充分考虑到了西方受众的知识局限与文化心理, 对表达形式精心设计, 采用更接近受众的方式加以影响, 自然得体。

民俗文化外译中文字的转换只是表面。今天不同文明之间交流的一个关键, 是努力了解“他人”的语言、传统, 做到设身处地地用当代人的眼光来看待周围的事物……这本身就是一种对“异文化”的尊重和对“异文化”开放的心态。(费孝通, 2005:533) 选择性编译方法的运用, 通过翻译的中介传达文化间的迥异之处, 既避免了译文视野与译语读者间的文化冲突, 也达到了对外宣传的目的。

(二) 尊重源语表达, 异藏于译以“存异”

“存异”, 指的是民俗文化翻译中应尊重源语文化, 保鲜其中的地域特色以体现民俗文化中所蕴含的异质性。翻译中应做到尊重差异、保留源语内容与原汁原味的文化, 彰显异域特色, “存异”促进了民族文化间的融合, 拓展译语表达形式, 使得读者能够体验到具有陌生感、新奇感的异域文化, 感受到别样的风情。在具体文化输出策略上, 可通过多种翻译策略的综合运用, 如音译、直译、注释、类比, 帮助译语读者打破文化的藩篱, 获得与源语读者相同或相近的阅读体验, 从而更好地感知文化传真中源语特有的文化传达方式。(董勋, 段成, 2017:82-87) 翻译实践中, 译者应根据不同原文内容, 巧妙整合各种翻译策略, 传达出独特的民俗内涵。

1、音译、直译辅以注释

河北省地处中华文明的摇篮黄河下游北部, 受黄河文明的孕育, 民俗文化积淀深厚, 独具特色。作为历史文化的一部分, 其民俗文化存在于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随之产生纷繁多样的专有名称, 往往造成英语中的文化空缺。英译文为避免原始生态元素的缺失, 可采取音译或直译辅以必要的注释将其中的文化内涵移植到英语中。当然, 音译和直译都属异化翻译策略, 这种翻译策略往往会牺牲译文的一些“可理解性”, 因此有必要增加注释进行补充, 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由文化异质性带来的可理解性损失。(郑德虎, 2016:53-56)

例3:河北省饮食品种丰富, 颇具地方特色。既有历史悠久的传统菜“马家卤鸡”、“藁城宫面”、“保定槐茂酱菜”, 也有现代风味小吃“蔚县荞面饸饹”、“涿州小油酥烧饼”、“捻转儿”等。

英译文:Hebei Province boasts of a rich variety of food endowed with distinctive local features.There are not only traditional dishes with a long history including“Pot-stewed Chicken of Ma Family”、“Gaocheng County Court Noodle”、“Baoding Huaimao Pickles, Huaimao referring to a 100-year-old luxuriant pagoda tree in front of the shop of origin”, but also modern snacks such as“Wei County Buckwheat Ge Lao, Chinese pasta taken on festivals and weddings”、“Zhuozhou Crisp Baked Rolls”、“Nian Zhuan Er, stripped cooked grain of wheat”etc.

上例原文中的河北当地小吃名称翻译基本采用直译、直译+注释或音译+注释的方法。音译是一种以音代义的翻译方法, 以具体事物名称的拼音作译名, 能保留汉语的原声发音特征, 用于表达译语中缺失的文化词和意象, 以此达到意义和文化的传达。

“保定槐茂酱菜”属于河北省传统风味副食品, 历史悠久。据传, 清末明初保定一著名酱菜店门口有一棵枝叶繁茂的百年老槐树, 故此取名为“槐茂酱菜”。译文在音译的基础上, 添加必要的注释对“槐茂”名称的涵义加以解释, 以修补西方读者对民俗文化传统了解的缺失;“饸饹”和“捻转儿”等地方特色的面食也都采用保留汉语原音方式的音译“Ge Lao”和“Nian Zhuan Er”, 以凸显其中民俗文化的异质因素, 并通过必要的注释延伸、拓展了译文, 使得受限的背景得以明晰化和显性化, 以弥补译文读者的知识欠缺。这既忠实于原文的文化内容, 也起到补偿文化缺损的功能。

例4:河北梆子是中国梆子声腔的一个重要支脉, 形成于清道光年间, 光绪初年进入兴盛时期, 这也是它第一次发展高潮, 同彼时在北京称雄的皮簧形成分庭抗礼的局面。

英译文:Hebei Clapper, a local opera of Hebei province, is an important branch of Chinese Clapper tunes.It came into being in the era of Emperor Daoguang, the sixth Qing Emperor to rule over China from 1820 to 1850 and reached its peak, the first development climax, in the early years of Emperor Guangxu, the eleventh Qing emperor, whose reign lasted from 1875 to 1908.It stood up to popular Pi Huang, the predecessor of Peking Opera, as an equal at that time in Beijing.

译文对“河北梆子”和“皮簧”分别采取直译+注释和音译+注释的方法, 这些戏剧词汇是中国特有的民族文化的表征, 凸显富有特色的民俗风情;对清帝的年号“道光”和“光绪”首先音译, 而后补充必要的历史背景信息。英译文以此保留源语所蕴含的异质因子, 又通过对历史、年代等相关文化信息的补偿对背景做清晰的交代, 使得富含中国特色的历史文化表述在译文中自然得体, 不显突兀, 以巧妙设计的译文话语恰到好处地向西方读者展现了特有的民俗风貌。

2、增译原文辅以注释

要将民俗汉语译成英语, 有时需要增译, 将模糊的信息变明确, 且必要时需添加注释。注释作为解释性翻译, 是根据译入语的表达习惯和文化需求, 在译文中对缺省的文化信息做适当的文内增补, 通常表现为语言信息的增译 (刘桂兰, 2016:61-63) , 如下例:

例5:年画在那个科技不发达的年代, 起到了弘扬与传播文化思想的重要作用。

英译文:In the technologically undeveloped era, Hebei Wu Qiang New Year Pictures, as a folk art, played a crucial role in promoting and disseminating culture.

以上文字出自河北民俗“武强年画”的介绍。河北省武强县是中国著名的木版年画出产地, 曾被国家文化部命名为“中国艺术之乡”, “武强年画”也因其产地而得名。此处翻译“年画”时, 不宜简单地译成New Year Pictures, 而建议译为Hebei Wu Qiang New Year Pictures, as a folk art。增加Hebei Wu Qiang这个地名来表明地域特点, 以区别于其它地区的民俗年画。同时, 注释的部分清楚地向西方读者表明, 作为民俗的“年画”在句中实际上指的是年画这门民间艺术。

例6:常山战鼓早在战国时期已具雏型, 至明代已盛行于民间。

英译文:Early in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the art of Changshan War Drum, based on a folk gong and drum composed of drum, top cymbal, medium cymbal, small cymbal and small gong, had taken its shape and enjoyed popularity in the Ming Dynasty, which originated from Changshan, a county in present-day Shi Jia Zhuang

“常山战鼓”在本句中实际上指的是古代常山地区的战鼓表演艺术, 而非战鼓乐器, 译文增译了“the art”以表明其属性, 并通过注释对独有的文化内涵进行解释, 贴切地体现了其中的民俗知识;对“常山”这一古代行政地名以音译+注释给与了当下的释义。译文在内容和形式上都考虑到了西方读者的接受环境, 努力做到了在译语中建构我国独有的民俗文化身份, 提高了译语的传播效果。

在以“存异”为目的的翻译取向中, 文化自觉观强调中国文化主体意识的凸显。翻译过程既要做到尊重中华文化, 又要使用西方读者最容易接受的方式展现其中的精髓。在具体实践中, 往往会出现部分内容与译语读者原有期待视野不一致之处。译者就应巧妙设计, 综合运用多种翻译策略, 将价值理念和话语形式揉进译文表达之中。(陈小慰, 2013:98-100) 以音译、直译保留语言形式本色, 以必要注释补充文化、历史背景信息。只要采用的表达方式不超出西方读者的认知范畴, 真实、合理, 具有逻辑性, 符合译语语言规范且自然妥帖, 就能够激发西方读者的阅读兴趣, 使之愿意了解并逐步接受新鲜的话语方式。这既是对外推介民俗文化交流的有效模式, 也是一个拓展西方受众中国文化认知视域的互动过程。

四、民俗文化外译的思考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 翻译是异质文化进入译语文化语境的起点和媒介, 是异质文化发挥重构作用并再现的场所。翻译已不仅仅是不同民族沟通的桥梁, 更是丰富和调和各民族语言文化的重要手段。翻译作为一种目的性行为实际是自觉的一种表现, 在文化走出去上升到国家战略之际, 翻译工作更需要培养高度的文化自觉。一方面, 文化自觉是时代的要求。党的六中全会提出要“培养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这一发展方向对文化外译工作提出了高远的目标。以翻译为媒生动形象地介绍中国文化, 向世界展现中华文化独特魅力, 扩大其在海外的影响力、传播力, 正是文化自觉的重要体现。另一方面, 文化自觉是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充分认识和肯定。译者对本国文化和译语文化都要“知之明”, 既不自卑, 一味顺应外来文化, 也不自大, 排斥外来文化。借助可行的方法和策略传达文化精髓, 努力寻找西方读者易于接受的方式, 构建合理的译介模式。

五、结语

民俗文化英译对当下“走出去”战略具有重要意义和现实影响, 从文化自觉的视角来探讨不仅利于明确其翻译策略和原则, 也利于提高翻译传播的效果。从本文分析可见, “求同”着重于迎合西方受众对中国文化信息的需求, 采用压缩编译的方法将最精华的部分呈现给读者能够提高受众阅读兴趣、增强文化交流效果;“存异”则强调保留传统民俗文化的异质性, 传达其中蕴含的历史文化信息, 综合多种翻译策略的使用让更多的西方读者能认识、了解、接受并达到认同。各美其美, 美人之美, 美美与共, 天下大同。既要了解自身传统文化, 又要尊重异文化, 欣赏异文化, 建立起高度的文化自觉。以翻译促进中西文化交流, 唯有如此才能让我国民俗文化走向世界, 在异域文化中更好地绽放光彩。（本文摘自《上海翻译》2019年第02期，参考文献略，侵删）

扫码关注我们

比较文学与翻译研究

点“在看”给我一朵小黄花